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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上個窮舉子要私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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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上個窮舉子要私奔

“越……越……越玄風?”穆南荊見了越玄風,說話都說不利索了,“你怎麽來這裏了?”

越玄風淡然接過老板手裏的包子,反問道:“我為何不能來?”

“你一個狀元郎,不去打馬游街,跟好友慶祝,來這裏買什麽包子?”

“喜歡吃包子。”越玄風這人話少,穆南荊就看不慣他這一句話說不了幾個字的樣子。

“什麽?你是國子助教?”朱於墨無法接受,“完了完了,我爹說因為我一直不去弘文館,我伴讀的位置要被別人頂替了,他打算送我去國子監!”

穆南荊現在可沒空管朱於墨的死活,他跟越玄風有仇,並且這仇還不小。

當初,穆南荊還跟著朱於墨謝永州像模像樣在弘文館讀書,也不記得是因為什麽,他們三個就想著好好整一整越玄風。

三人一合計,讓穆南荊拿著一塊定情的玉佩去送越玄風。只要越玄風收下,另外兩人就跳出來,跟著穆南荊一起狠狠嘲笑越玄風一通;若是越玄風不收,他們便倒打一耙,說越玄風是個斷袖,還送了穆南荊定情信物。

反正穆南荊又不在意這些,只要能叫越玄風不痛快就夠了。

而如此完美的計謀,卻被另外兩個拖後腿的給破壞了。

這邊穆南荊剛把玉佩拿出來,還不等越玄風有所反應,躲在暗處的謝永州和朱於墨就笑出聲來。

越玄風又不是個傻的,他哪裏不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。

看著穆南荊和那玉佩,只覺得又羞又憤,隨即甩袖離去。

他走也不忘把玉佩帶走,那還是穆南荊花了好幾個月的月錢買的,雖說最後有謝永州把這筆錢平了,可穆南荊還是惦記著那塊玉佩。

好歹是他第一次用心挑的東西,居然就這麽便宜越玄風了。

從那次起,越玄風就開始有意無意躲著幾人,想來是記恨上三人拿他取樂。

越玄風買完包子也沒多留,拿著包子就走了。

穆南荊更是覺得越玄風待過的地方晦氣,跟朱於墨說了一聲就回府去了。

這一回去才發現,越玄風竟然在金鑾殿上向皇上請旨,說要娶穆家人為妻。

皇帝本就喜歡他這個小外甥,一聽只是要個賜婚聖旨,想都沒想就答應了。

穆家女兒有三個:長女穆鳶兒是妾室秋菊所生,去年就已嫁作人婦;次女穆月江是妾室馮小小所出,雖說主母不喜歡她,可還是為她用心選了門親事,男方連聘禮都下了,斷沒有悔婚的道理。

現在就剩最小的穆雙衣,可這穆雙衣是個整日女扮男裝出去惹禍,前些日子還看上一個窮舉子,不過這窮舉子這回沒能考中進士,又打算回鄉繼續備考。

穆雙衣本想著三年後跟窮舉子再續前緣,卻不成想卻等來了賜婚聖旨。

沒辦法,穆雙衣只好跟窮舉子斷了聯系,老老實實準備下個月大婚。

“等你嫁給了越玄風,那越玄風豈不是要叫我一聲兄長了?”

穆南荊越想越得意,也不顧穆雙衣哀怨的眼神,已經想好到時候越玄風來接親時如何堵門了。

“你是高興了,我跟我的柳哥哥怎麽辦呀?”

“柳哥哥?”想來穆雙衣口中的柳哥哥就是那個窮舉子了,“哎呀,等你嫁過去,管什麽柳哥哥劉哥哥牛哥哥的,我全給你找過去。反正越玄風能不能人道還不一定呢,到時候你可不能委屈了你自己。”

“你真給我送?”穆雙衣也是青樓楚館沒少去,月錢全花在找小倌和打扮上,整個穆府沒誰管得住她。

也就前些日子遇上那個窮舉子,才裝出幾分賢良淑德來。

“那是自然,雖說我這人窮是窮了點,但給越玄風戴綠帽,啊不是,替你尋樂子這事我必然盡心竭力,傾家蕩產在所不辭啊。”穆南荊拍著胸脯保證。

整個穆府,除了穆南荊親娘,也就穆雙衣待他有幾分真心。

“那你記著點,別忘了。”頓了頓穆雙衣又補充,“找幾個好看的。”

第二日,穆南荊難得去了一次國子監。

他前幾年還是去弘文館的,不過皇帝聽說了他穆小爺的名號後怕他帶壞自己的幾位皇子,立刻換了位新伴讀頂上。

現在看來,皇帝的舉措是多麽正確,這穆南荊剛來就用書蓋住頭趴在桌子上睡覺。

“咚咚咚——”

也不知是誰擾了他穆小爺的美夢,穆南荊一把丟開書,就見越玄風站在前面。

真是冤家路窄,好好睡個覺都能遇上越玄風。

“穆南荊,站起來。”越玄風沈聲道,“我剛剛講了什麽?”

國子祭酒染了風寒,故而是越玄風這個國子助教來授課。

穆南荊許久未來上過課,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。

“不知道,沒聽。”穆南荊吊兒郎當道。

越玄風就這樣跟穆南荊僵持著,恨不得把穆南荊身上瞪出個窟窿來。

“越玄風,你別看我呀,你再看我也不知道啊。”穆南荊知道越玄風不能拿他怎麽樣,大不了他明天就不來了嘛。

“今日將《禮記》抄寫十遍,明日來上課時給我。”

不痛不癢,但他不可能抄。

不過說真的,這越玄風不愧是京中那麽些名門小姐的春閨夢裏人,這模樣穆南荊看了都心動。

真是便宜他那傻妹妹了。

“穆南荊!看書!”越玄風呵斥。

穆南荊適才想事情走了神,在旁人看來就是對著越玄風泛起花癡來了。

在坐各位誰人不知他穆南荊是個斷袖,還在弘文館做伴讀時就送過越玄風定情信物。

這在其他人看來,就是穆南荊對越玄風餘情未了念念不忘。

穆南荊本就是個沒臉沒皮的,現下又突然生了挑逗越玄風的心思,這話也是張口就來:“書哪裏有你好看呀?”

隨即,整間屋子的學子都倒吸一口涼氣,就看著穆南荊怎麽被趕出去。

“穆南荊!”越玄風的耳垂泛紅,又羞又惱地呵斥,“你明日不必再來了!”

切,不來就不來,他本來就沒打算明天再來。

下了學,穆南荊正要回府,卻不成想迎面撞上了穆德禮。

穆德禮比穆南荊大三個月,是嫡出次子。

當初主母宋夫人懷著穆德禮的時候,穆南荊父親的同僚送給穆南荊父親一個舞姬,穆南荊父親見這舞姬貌美,順勢收入房中,沒幾日就有了穆南荊。

“三哥。”穆南荊今日心情不錯,規規矩矩跟穆德禮見了禮。

穆德禮回禮後便說:“我聽說你今日跟國子助教起了沖突?”

穆南荊就該知道,穆家就沒幾個真盼他好的。這個穆德禮也就是自己功課不好,來穆南荊這邊找找面子罷了。

“也不是什麽大事。”穆南荊敷衍道。

“怎麽就不是大事了,我可是聽說那位國子助教直接叫你明日別來了。”穆德禮面上擔憂,心裏想必早就樂開了花。

“三哥,你也不是不知道我,就算他不說,我明天也不一定就來。”

穆德禮還想說教一番,卻被穆南荊打斷:“我跟人有約,就先走了,改日再跟三哥坐下好好說。”

笑話,他穆南荊要真這麽老老實實被別人說教,那還是傳聞中的穆小爺嗎?

看來這穆府是一時半會回不去了,正巧穆雙衣要出嫁了,他這個做兄長的也該為她添點嫁妝。

穆南荊來到京中首飾鋪子裏挑選,裏面首飾叫他眼花繚亂。

他看看這個又拿起那個,實在不知道該買那個。

倒不是因為好看的太多無法抉擇,而是因為好看的太貴穆南荊這點兒錢不夠,便宜的太醜穆南荊看不上眼。

選來選去,穆南荊最後拐進隔壁的賣文房四寶的鋪子,給穆雙衣買了一支筆。

雖說他跟穆雙衣都不怎麽寫字,不過好歹也得裝裝樣子,叫越玄風以為自己娶了個精通琴棋書畫的嘛。

“穆南荊,你給我添妝添了一支筆?還是就值一兩銀子的筆?”穆雙衣本就繡嫁衣繡得要崩潰,一見這個更頭疼了。“你就不能給我添點值錢的好叫我出去找小倌?”

“我一個月月錢才二兩銀子好嘛。”

穆雙衣是宋夫人唯一的女兒,自然是沒為錢發愁過。可穆南荊就是一個舞姬生的庶子,每個月就巴巴指望著那二兩銀子過活,哪來的錢買貴重東西?

“郁姨娘就沒個田產鋪子什麽的?”穆雙衣不可置信。

“沒有。怎麽?你打算給我點兒?”穆南荊反問道。

“憑什麽馮姨娘都有些田產你沒有?”

馮小小是當初宋夫人剛嫁到穆家的時候爬床成的妾室,若不是宋夫人當年早產,想來馮小小就要先一步生下庶長子了。

宋夫人因著當家主母的身份,也沒跟馮姨娘撕破臉皮,但這麽些年也一直是明爭暗鬥,連帶著她們的幾個孩子也互相看不順眼。

“我哪兒知道。”穆南荊沒說出來,是因為他們的父親偏心。

馮小小是有自小侍奉的情分在的,而穆南荊的生母卻是別人送的舞姬,親疏遠近,高下立判。

“你就別管這麽多了,安心準備嫁過去就成了。”而他要準備到時候怎麽為難越玄風就成了。

然而,就在成親的前一天晚上,穆雙衣找上了穆南荊。

“你不好好準備明天出嫁來我房裏做什麽?”似是想到什麽,穆南荊捂緊衣服,“你難不成是看上我了,想在成親前一日……不成不成,我喜歡的是男人。”

“你想什麽呢?”穆雙衣毫不留情地在穆南荊腦袋上敲了一下,手勁還不小。“我來是想告訴你,我要跟柳哥哥私奔了。”

“私奔?那明日大婚怎麽辦?”雖說穆南荊巴不得越玄風出醜,可這是皇帝賜婚,逃婚說不準要滿門抄斬的。

只見穆雙衣拿出嫁衣嘿嘿一笑,說道:“你替我嫁過去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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